言我

[awm/祁炀]奖赏（十九）

奖赏

校园文

家境优渥班长祁×内心敏感小狼狗炀

*有原文的设定

*ooc预警

*个别梗有些常见，如有撞梗，纯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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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于炀的房间没开灯，小区的路灯也早就坏掉了，可物业管理不到位也没人管，导致窗口都没有任何光可以投进来。

可躺在床上的于炀并没有睡觉，他眼睛睁得滚圆像是要盯穿什么东西，但他也不知自己在看向哪里，也许是吊灯，也许就只是一堵墙，只有耳边放着的手表机芯运作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那是祁醉送给他的，于炀专门把他放在耳边，仿佛这样他的心里才会有一点依靠的感觉。

可就连这一小处心尖上的温暖也被没收了，一阵略带急促的敲门声掩盖了手表的滴答声，隔着门板，于炀还听见一个女人染上了哭腔后含含糊糊的说话。

于炀已经忘记女人这是今天第几次敲自己的房门了，她总是喜欢带着哭腔跟自己说话，又吵又听不清楚。但是反复来回几次，断断续续间，于炀大概听清楚她是在道歉。

可刚才这个女人在哪呢？

元旦的前一天收到了祁醉的礼物，于炀本来是高兴的，可兴奋之余他心里总带着点惶恐。

这是一种他独属的预感，通常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他只好在回家的路途上祈祷着许大伟今天不要发什么疯，最好像前段时间一样不要回家，这样他就能安安稳稳度过一个不算长的假期，等再回到学校的时候，自己也能在新的一年里见到祁醉。

一想到祁醉，他似乎能安稳些，嘴角就不自觉染上笑意。

可是当门一打开，于炀的脚步就顿住了，嘴角也慢慢收敛，他有些茫然，家里仿佛很热闹，那是他都不认识的面孔，只有中间的许大伟夹在这一群膀大腰圆的男人们身边，看上去畏畏缩缩，更平时嚣张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跑吧。

这是于炀的第一反应。但他一条小腿还没来得及抬起来，一片阴影就这么笼罩了过来，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就把于炀扇倒在地。

这个男人的手很快，比许大伟的还厉害些，于炀的脸颊顿时一片火辣，他感觉自己的牙可能都有些松动了。

于炀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心底跳得飞快，好像甚至都能预见这个男人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令自己崩溃。于是他绷紧了身上每根神经，还下意识攥紧了书包的带子，他希望自己能迅速冷静下来，不至于再做出什么事情惹恼这个男人。

那块手表，自己果然不应该要，无论它放在哪里，肯定都要比放在自己身上安全。

但于炀似乎又过于冷静了，以至于男人在外面混久了，都能看出于炀是个不怕事的。可他现在紧张的样子，就令对方很难不发现他哪怕只是攥紧书包这样的细小动作。

“你知道我们来干什么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于炀的脸，可没看一会儿，他的目光就飘向了于炀的书包上，“里面应该有贵重的东西替你这个废物爹抵债吧。”

于炀几乎是要窒息了，他受不了对方这种居高临下盯着他的感觉，况且书包里装的东西怎么可能用他来抵什么畜生的债？

但于炀不敢露馅，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情绪化，只是稍稍带了些恳求的口气，轻声道：“我书包里没有，但我房间有，我偷偷攒的.....我只是个学生，你们问......问我爸......都要不到钱，我的钱也不会多。”

“哦。”男人直起了腰，用脚踢了踢于炀的小腿肚，“你房间的钱，恐怕还比不上你书包里的那个东西钱多吧。”

于炀还是没有过多的情绪，坚持道：“没有，作业本肯定比不上这些钱多。”

男人嗤笑了一声，不再坚持问下去了，毕竟为难一个学生也有些跌价，他发狠道：“那还不去拿。”

“要多少？”说完这句话，于炀甚至都能听见自己喉结攒动的声音了。

男人一顿，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干笑了两声，转头朝许大伟喊了句：“告诉你可怜的儿子，你这个爹在外面欠了我多少钱。还敢问我要多少？怎么，他攒的本居然能一次还清？”

许大伟神色有些不自然，迟疑了一会儿，结结巴巴讪笑道：“一开始是......一万，现在......三......三十万......”

“是三十万零五千。高利贷的话......哈哈，你懂的，只会越来越多。”男人直接报出了个数字，俯下身微笑地看着于炀写满惊恐和愤恨的眼睛，用极致温柔的语气轻轻吐出一句话：“你给的出来吗？”

“于炀......妈妈求你把门打开，那些人......那些人拿了你的钱就走了，你别怕了啊......”

女人还在门外哭，她听不见门内有丝毫的动静，突然开始慌张了起来，她本来是在工厂准备开工，突然就接到了许大伟的电话，吓得她心头一颤，可电话那头难得的竟不是粗鲁的谩骂声，而是带着哭腔的求助。

她一进门，许大伟就哭着跪到了自己的脚边，一边磕头一边认错:“老婆，我错了，我他妈该死！我不该打于炀，我也不该出去欠高利贷。我求求你，求求你能替我还债......如果能还了这债务，我......就愿意从此以后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二人。”

女人这才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绝望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许大伟又说：“我求求你，让于炀帮帮忙，他厉害，他替我赶走了那些人。他有钱的，他有钱！你让他，你让他多给点。或者......或者让他......”

辍学？还是......出去卖？

房间的隔音真不好，于炀断断续续听到这里就感到有些耳鸣了，他有些反胃，但是呕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

女人还在门外哭哭啼啼地劝于炀能出房间门，跟她好好聊聊，可于炀却在心里想：这个女人可真懦弱啊，她到底图许大伟什么呢，为什么不离婚呢？

刚想到这里门外就缓缓传进来一句：“你弟弟还那么小......他不能......不能没爸爸。”

那你为什么当初要把他生下来呢？

“我......我当初以为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就会，会改正一点。”

好他妈有道理啊。

于炀翻了个身，把所有嘈杂的声音都抛在了脑后，心想如果没有了这个弟弟，妈妈是不是就可以顺利离婚了？但刚想到这里，于炀又觉得自己太自私了，罪魁祸首明明是许大伟啊。

许大伟......

于炀一想到他，突然整个人都疯狂颤抖了起来，他的手指将被单绞得死紧，却还像得不到发泄一样，门外的声音在在于炀的耳朵里无限放大，他仿佛在恍惚间还听到了一个男人粗鄙的骂骂咧咧地声音：“婊/子养的。贱/货。上个屁的学，不如出去卖/屁/股挣点钱有用！”还有一个女人带着哭腔恳求他:“炀炀，咱们......咱们不上学了好不好？就当帮帮你爸爸，你出去打个工。咱们家，真的担不起了啊......”

这些语音像是缠绕在自己的身边，像针尖扎一样戳在自己的心头，于炀捂着耳朵都阻挡不了这些嘈杂的声音。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狠狠朝着床板狠砸了一拳，随后抄起床边的书包，卯足了劲朝门砸去。

“都他妈给我闭嘴！闭嘴啊！”

世界都随之安静了。这是于炀第一次朝自己的母亲发火，女人也被吓住了，门外一切都寂静了下来。没有男人的辱骂声，没有女人的哭泣声，于炀砸过墙的手在痉挛，他明明想控制住自己，但好像所有本都不该由他承受的委屈和压力把他心上的一根弦崩断了。

可满腔的怒火终将被现实的冰冷熄灭，发泄过后事情依然没有得到解决，巨大的绝望感笼罩在了于炀身处的这一小片天地，令他最终还是哽咽出声。

“对不起......是我没用啊......”

没人帮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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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节快乐！！！🌸🌸🌸🌸🌸